新冠病毒到底是不是 SARS？一文读懂冠状病毒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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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湖北省召开的第十九场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上，华中农业大学教授陈焕春介绍：" 分析发现，新型冠状病毒属于 SARS 冠状病毒 "。事后陈焕春教授第一时间表示 " 口误 "、" 掉了两个字 "，应为 "新型冠状病毒属于 SARS 相关冠状病毒"。
不过，不少人还是摸不着头脑：新冠肺炎与 SARS 到底是什么关系？
首先来了解一下冠状病毒。
冠状病毒是一类具有囊膜的正链单股 RNA 病毒，其遗传物质是所有 RNA 病毒中最大的，也是自然界广泛存在的一大类病毒。其粒子形状并不规则，直径约 60-220nm。病毒具有包膜结构，上面有三种蛋白。由于其刺突像王冠，因此被称为冠状病毒。




" 冠状病毒 " 只是一个统称，所有符合条件的病毒都可以说是 " 冠状病毒 "，如果严谨地从系统分类上来讲，冠状病毒属于冠状病毒科。
1975 年，国际病毒命名委员会正式命名了冠状病毒科。在国际病毒分类系统上，统一采用的是目、科、亚科、属、种分类阶元。因此，冠状病毒科又分为两个亚科：Letovirinae 亚科和正冠状病毒亚科，而正冠状病毒亚科又下分为α、β、γ 和 δ 四个属。
其中，α 和 β 属涉及人类、家畜和宠物等，病毒种类较多，γ 和 δ 属多是禽类冠状病毒，种类较少。




根据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 2018b 版报告（最新版），已鉴定的人和动物冠状病毒共有 23 个亚属 38 个种。虽然有多达 38 种，但是其中目前已知可感染人类的冠状病毒仅 6 种——HCoV-229E、HCoV-OC43、HCoV-NL63、HCoV-HKU1、SARS-CoV 和 MERS-CoV。加上这次的 2019-nCoV，一共是 7 种。




说了这么多，那 SARS 和新冠肺炎是同一种病毒吗？如果不是，那两者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首先来明确下 SARS 在冠状病毒大家族里的定位。
SARS 被分类在 β 属，β 属下分为 5 个亚型 12 种病毒，他们分别是：β 冠状病毒 1、黄鼠冠状病毒 HKU24、人冠状病毒 HKU1、鼠冠状病毒、普氏蹄蝠冠状病毒 Zhejiang2013、刺猬冠状病毒 1、中东呼吸综合征类病毒（即 MERS）、皮皮斯特勒斯蝙蝠冠状病毒 HKU5、泰龙蝠 HKU4、卢塞图斯蝠冠状病毒 GCCDC1、卢塞图斯蝠冠状病毒 HKU9 和 SARS 样冠状病毒（即 SARS）。
而 SARS 被分在 β 属最后一个亚型—— Sarbecovirus 亚型下，且该亚型下仅 SARS 一种病毒。




数据来源：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 2018b 版报告
此前（1 月 30 日），《The Lancet》上发表过一篇名为 Genomic characterisation and epidemiology of 2019 novel coronavirus: implications for virus origins and receptor binding 的论文，文中称：系统发育分析表明，人类历史上发现的第 7 个感染人类的冠状病毒2019-nCoV 属于 β 冠状病毒属的 Sarbecovirus 亚型，并在遗传学上与 SARS-CoV 不同，且 2019-nCoV 与 SARS-CoV 在 RNA 依赖性 RNA 聚合酶（RdRp）基因系统发育上有着明显区别。
简而言之，新冠病毒（2019-nCoV）是一种新的 Sarbecovirus 亚属的 β 冠状病毒。
也就是说，2019-nCoV 与 SARS 是同一亚属，意味着具有某些共同特性，但不是同一种病毒。
关于这一点，钟南山院士也在昨晚第一时间表示：新型冠状病毒是冠状病毒的一种，它跟 SARS 冠状病毒是平行的，二者是同一类（病毒），但不是同一种。
而世界卫生组织官网上就 " 这一新病毒与 SARS 一样吗？" 这一问题也早已给出过明确答案：" 不一样。2019-nCoV 与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病毒（SARS-CoV）属于同一病毒家族，但它们不是同一种病毒。"




截图来源：世界卫生组织官网
虽然 NCBI（美国国家生物技术信息中心）将 2019-nCoV 与 SARS 分在同类，均为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相关冠状病毒种，两者基因组序列相似度为 80% 左右。但从基因组序列相似性上来看，与新冠肺炎基因组序列同源性最高的也并非 SARS 病毒。
同样是 1 月 30 日《The Lancet》上的那篇论文，研究者将 2019-nCoV 的病毒基因组与其他目前已发现的同为冠状病毒的基因组作了对比，结果表明：2019-nCoV 与 2018 年在中国东部舟山采集的两种蝙蝠源性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样冠状病毒 bat-SL-CoVZC45 和 bat-SL-CoVZXC21 密切相关，基因序列同源性分别达 87.99%、87.23%。




《The Lancet》：Genomic characterisation and epidemiology of 2019 novel coronavirus: implications for virus origins and receptor binding
相比之下，新型冠状病毒与 SARS 和 MERS 病毒的序列相似性仅为 79% 和 50%。
参考资料：
Roujian Lu, Xiang Zhao, Juan Li, et.al. Genomic characterisation and epidemiology of 2019 novel coronavirus: implications for virus origins and receptor binding. Lancet January 30, 2020
栏目主编：张陌 本文作者：朱雅文 李彤彤 文字编辑：尤莼洁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朱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