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hone12黄牛们的魔幻一周

阿俊あ萍萍

作者 | 猪九诫
10 月 31 日，iPhone 12 系列正式开卖一周，但依旧深陷缺货危机。
在苹果官网，iPhone 12 普遍仍需 5-7 个工作日才能发货，热门颜色需要 7-10 个工作日，iPhone12 Pro 发货周期则依旧长达 3-4 周。而在京东平台，iPhone 12 和 iPhone 12Pro 基本上完全处于 " 无货 " 或 " 采购中 " 状态。
在线下市场，据全现在近日走访了解，北京的多家苹果门店均没有 iPhone 12Pro 现货，iPhone 12 热门颜色也一机难求。在河北张家口、湖南长沙等地的苹果授权店，iPhone12 系列更是无货可卖，并且出现了高额溢价，其中 iPhone 12 溢价几百元到上千元不等，iPhone 12Pro 溢价高达 1500 元。
然而与此同时，网上却不断有媒体传出 iPhone 12 跌破发行价的消息。在华强北，iPhone 12 的价格已经低于官网价格，其中黑色 iPhone 12 拿货价低至 5800 元，跌幅达到了 500 元。
一边是线上线下各大渠道无货可卖，一边是跌破发行价，iPhone 12 正在经历魔幻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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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上线下渠道，乱成了一窝粥
10 月 24 日，iPhone 12 发布后的首个周末，北京王府井苹果官方店还人头攒动，众多果粉来到现场购买或把玩样机，人数众多以至于 Apple 门店门口排起了队伍长龙。
但是经过正式开售以后的第一个疯狂周末，iPhone 12 的抢购很快告一段落。10 月 28 日上午，北京王府井 Apple 官方店门口已经变得略显清冷，此前徘徊在门前的几十位黄牛兄弟早已荡然无影。


工作日的王府井苹果官方店门口。图片：全现在
据 Apple 官方店店员向全现在透露，和首发以后的第一个黄金周末相比，工作日的人流量要少得多，并且现在大部分热门型号均处于缺货状态，能够预约购买的数量也有限。
三里屯 Apple 官方店的情况与王府井如出一辙，门口早已没有了上周末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店门外卖的黄牛数量比进出的顾客数量还多。
由于 iPhone 12 系列销售的火爆以及线上的缺货，让 iPhone 的黄牛生意又重新火爆起来了。蓝洋是一名跑腿代购，涵盖的业务包括医院预约挂号，网红蛋糕店奶茶店代购，而最近几天他最主要的工作，是在苹果门店前蹲点回收 iPhone 12 和 iPhone 12 Pro。
据蓝洋透露，最近几天 iPhone 12 系列价格波动巨大，每天一个价，尤其是 Pro，不加价根本买不到。Apple 官方店店员也告诉全现在，iPhone12 除了白色和绿色以外官方门店大部分颜色可以直接买到，但是 iPhone 12 Pro 货源非常紧缺，目前北京所有官方门店均没有现货，官网也不支持预约到店购买。


iPhone 12 Pro 目前并不支持预约到店购买，早上 6 点以后同样如此。图片：Apple Store
和苹果官方店相比，一些三四线小城市货源更为紧缺，河北怀来县的 Apple 授权店店主告诉全现在，现在 iPhone 12 系列只能预订不能现货购买，而且必须加价。其中 iPhone 12 根据不同颜色加价幅度在几百元到上千元不等，iPhone 12Pro 需要加价 1500 元。湖南长沙高桥批发市场的另一苹果授权店也向全现在透露了同样的信息，该店的 iPhone 12 Pro 溢价更是高达 2000 元。
和往年相比，今年的 iPhone 产能一直是个问题，疫情导致此前苹果代工厂开工率不足，并成为 iPhone 12 系列延期发布的一大原因。如今虽然已经正式发售，但是 iPhone 12 的供应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10 月 30 日，在苹果的第四季度财报会议上，苹果 CEO 库克透露称，正在全力解决 iPhone 12 的供应紧张问题，但是他同时也表示 " 很难预测 " 具体的结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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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疯狂，但却很难赚钱
" 现货现货，iPhone 12 现货。" 在北京各大苹果官方店门口，每当一名顾客进店，黄牛们都会这样吆喝一嗓子。
iPhone 12 货源的紧缺，让黄牛重新疯狂。据三里屯 Apple 官方店门口的黄牛阿昌向全现在透露，他们现在手中的货源型号比苹果店里还全，尤其是 iPhone 12 Pro，门店一直处于缺货状态，但是他们手里却有现货。


三里屯苹果门店，门口少数的几个人基本上都是黄牛。
图片：全现在
据现场多名黄牛透露，他们一方面是从普通消费者手中直接收购 iPhone 12，另一方面也在从深圳等地的大黄牛手中拿货。由于 iPhone 12 可以 24 期免息分期购买，这成为部分消费者套现的手段。另一方面，黄牛加价回收 iPhone 12Pro，不着急使用的消费者通过转卖可以小赚一笔。
除此之外，这些黄牛还会回收已经激活的新款 iPhone，不过价格上会比未拆封激活的低。
然而 iPhone12 系列的缺货并未让黄牛挣到太多钱，最近几年国内消费者对 iPhone 的追捧已经不再热烈，而且由于苹果渠道的大面积铺开，很少有人再愿意加价从黄牛手中购买 iPhone。
" 最赚钱的还是 iPhone 4 那个时代，一部手机挣个几千块钱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这几年已经不行了，你像我现在卖一部 iPhone 12 Pro 能挣个几百块钱就最多了。而且你看现在 iPhone 12 货量这么多，店里大部分颜色可以随便买，一开始如果加价回收还得亏本。" 说起当年的风光，阿昌十分感慨。
iPhone 转卖的生意惨淡，让黄牛们生活变得艰难起来。尽管主要出货的是 iPhone 12 等新品手机，并且还在三里屯开了一家手机维修店，但是阿昌至今使用的还是两部 iPhone 6plus，每部手机一张卡。
如今黄牛回收一部支持双卡的二手 iPhone XR 价格只需要两千来块，但是阿昌依旧舍不得给自己用。" 你去看那些卖猪肉的人，人家从来不吃猪肉，因为我们是做这一行的就更加知道钱难挣，但凡有个好手机，我们都想把它卖出去，多挣点儿钱。"
为了尽可能多赚钱，很多 iPhone 黄牛还干起了副业，同时在做华为等其他品牌手机的生意，甚至还在三里屯苹果店门口提供贴膜服务，一张钢化膜一百块钱，专门针对那些 " 不差钱 " 的消费者。


阿昌的同事正在三里屯 Apple 门店外给客户贴膜。
图片：全现在
10 月 30 日晚上华为 Mate 30 系列正式在国内发布和发售，阿昌及蓝洋等黄牛开始在朋友圈吆喝，高价回收 Mate 40 保时捷版本。由于芯片危机带来的 " 绝版 " 效应，这一代的 Mate40 货源非常紧缺，在河北怀来县当地的华为授权店，用户必须支付 300 元定金才能拿货，价格公布以后不购买的用户定金不退。
" 只有预定才有货，多一台都没有。" 该授权店店员告诉全现在。
据蓝洋透露，各大苹果官方店门口的黄牛主要都是现场收货现场卖货，很多黄牛都是来自同一个团队，后门回收前门卖货，现场和朋友圈是他们最主要的贩卖渠道。为了满足客户越来越高的要求，他们很多都是 " 闪送 " 全城配送。


蓝洋的朋友圈截图。图片：受访者
黄牛之所以不出货到三四线城市甚至县城 ，主要还是因为一线城市消费水平更高，苹果手机的主要消费群体都在一线城市。
三四线城市虽然 iPhone 12 系列货源紧缺，甚至存在高额溢价，但是和一线城市相比销量也差，大部分县城有且仅有一个苹果授权店。河北怀来和湖南郴州的授权店均告诉全现在，苹果手机在县城一直都卖得不好。
如今整个智能手机行业高度成熟，消费者换机周期越来越长，这让整个智能手机市场都在不断萎缩。与此同时，由于受到电商渠道的冲击，手机的价格正在变得越来越透明，黄牛和线下手机店的生存空间都在被不断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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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hone 12 到底行还是不行？
iPhone 12 系列的销售火爆，让不少投资者看见了苹果重回销量顶峰的希望。据统计网站 Above10 月 26 日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iPhone 近年来的销量不断走低，其销量最高峰停留在了 2015 年。


初代 iPhone 诞生以来各个季度的年销量变化图。
来源：Above
但是同时 Above 的统计也指出，iPhone 销量趋缓的一大原因在于，用户的换机周期正在不断延长，如今许多 iPhone 用户仍在使用五年前的机型。
据苹果公司 2019 年初透露，当时苹果在全球拥有 14 亿活跃设备数。苹果首席财务官卢卡马埃斯特里 ( Luca Maestri ) 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表示，这些活跃设备中有 9 亿部是是 iphone 手机。
而据 Above 估算，iPhone 的活跃设备数在今年 9 月的某个时间点超越了 10 亿。而这些活跃设备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所谓的 " 野生 iPhone"，这些 iPhone 要么是通过家人和朋友传下来的，要么是老用户转售给新用户的二手 iPhone。


iPhone 的活跃设备总数。来源：Above
整体活跃设备数的不断增长反映了，iPhone 在全球市场依旧很受欢迎。从这个角度来说，iPhone 并未被其他厂商丢下太多，作为一个只做高端机型，拿走整个手机行业超过 60% 利润的厂商，苹果手机依旧在全球拥有庞大的用户群体。
由于近期销量的火爆，近日供应链传出消息，苹果公司紧急追加了 200 万台 iPhone 12 订单。据信达证券预测，今年第四季度苹果手机的供应链订单在 8000 万 -8500 万部，2021 年销量有望达到 2.3 亿 -2.4 亿部，许多国外投资机构也对这一代 iPhone 的销量表示了乐观。
如果这些预测成为现实，这一代 iPhone 有望成为 iPhone 6 之后销量最好的一代。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苹果可以高枕无忧，如今 iPhone 在充电、信号等方面所存在的短板，同样让它面临着巨大挑战。不管是对于苹果还是对于整个手机行业来说，战争仍在继续。